April 27, 2009

wrting your thesis outline

今天meeting時
老師請我看漫畫 (蝦米?!這麼好 meeting還有漫畫可以看!)
哈哈~
好啦 分你看










轉錄自PhD comics 網站

April 18, 2009

米甜甜圈

今天吃過飯去Mr. Donut買了二個甜甜圈~
看到最近他們的強打…"米做的甜甜圈"居然有試吃!!!
雖然切成了小小一塊一塊的
但我一連吃了好幾個小塊
拼一拼應該有一個完整的米甜甜圈
真是幸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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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吃了人家的米甜甜圈 就幫他廣告一下吧








試吃的是最右邊的巧克力口味~不錯吃
不過我還是最喜歡波堤(獅子頭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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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 14, 2009

集十個

每天晚上晏榛要走時
都會來我這探望一下 (如果我還在的話)
接著她就會說:這麼晚還不回去,好認真!

後來我慢慢咀嚼這兩個字:認真
突然心中浮現了一個疑問:











集十個認真 可以換一杯有茶氏嗎?



April 3, 2009

長大

長大就是突然開始吃苦瓜
從喜歡吃肉羹麵變成愛上乾麵
開始懂得要喝優酪乳
開始為了健康運動
開始擔心未來

長大就是
不再活蹦亂跳
不再什麼都說
不再沒有煩惱
不再有那種學騎腳踏車的單純誠惶誠恐







是嗎?

藏起來就留的住?

說來好笑
人生是順序好像是:小孩--->大人--->小孩
和學物理有異曲同工之妙:沒有operator--->operator--->沒有operator

去年我準備申請國外博士班時
我家的爺爺奶奶強力反對我出國
是不捨 亦是放不開
說什麼美國經濟不好 申請一定會上
(內心的OS: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又說找到工作比較重要 要趕快去找
更勁爆的是 他們兩位還從別人那聽到小道消息
回來問我:你們有沒有"學長"?
好像"學長"是什麼很珍貴的寶物
叮嚀我要對學長好一點
以後找工作會方便…學長會介紹你進去
我的天呀 是黃文敏嗎?! (just kidding...)

前一兩星期姐姐打電話給我
說她昨天回家時爺爺跟她說
有一封英文信寄到家裡
好奇擔心那裡面的想傳達的訊息
於是他自己踩著蹣跚地步伐拿去給住在對面的三姑姑看
三姑姑是英文老師 看的懂信
三姑姑看了看 跟爺爺說
這是美國學校寄來的
說要決定要不要去唸 要的話 要跟他們說

姐姐又接著說:
他沒有跟爸爸媽媽說
他把信藏起來了
打算自己守著這個密密
然後問我說 這會不會影響你出國?

我聽到先是一陣震驚
接著我說 那應該沒關係
頓時覺得眼前這位走過無數漫漫長路 咬牙工作渡過無數難關的爺爺
竟如同一個小孩

是難過 是不捨

其實我能理解老一輩的人的心態
但我卻不能認同
這份情感的糾纏 我好怕

有些父母一輩子工作努力為了家
現實逼著他們沒辦法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更沒提自己的夢想了 哪有什麼夢想?
吃飽穿暖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所以一直工作 掙錢 工作 掙錢……
到後來變的連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也忘了
等到有一天不能做了
閒下來了 雙手一空
那股真空感突然無比真實地襲擊而來
所剩的 好像只有小孩
那似乎是他這麼努力活下來的驕傲
於是把所有的東西放在小孩身上
說綁著線安全
其實是放不開 放不開

entanglement

有時候我可以很冷血
自以為能丟下一切情感
去做我想做的事 追求我想追求的東西
但有時想起他們
我卻又淚留滿面 久久不能自己

我在這個情感糾纏的迷宮裡
找不到出口
像打結的毛線
沒有頭沒有尾
理不出 剪還亂

人就是會有這種七情六慾的麻煩
每每想到這
我就會想出家
當個無髮的尼姑
但這個念頭通常在三秒後就消失了
因為我不相信我出家後
就會斷了所有的情絲

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我不幹

龍應台/如果

這是一篇關於爸爸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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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應台/如果
當他垂垂老時,他可以回鄉了,山河仍在,春天依舊,只是父母的墳,在太深的草裡,老年僵硬的膝蓋,無法跪拜。鄉里,已無故人。

他一上來我就注意到了。老伯伯,留著平頭,髮色灰白,神色茫然,有點像個走失的孩子。裹著一件淺褐色的夾克,一個皮包掛在頸間,手裡拄著柺杖,步履艱難地走進機艙。其他的乘客拖著輪轉行李箱,昂首疾步往前,他顯得有點慌張,低頭看自己的登機證,抬頭找座位號碼。不耐煩的人從他身邊用力擠過去,把他壓得身體往前傾。他終於在我左前方坐下來,懷裡緊抱著皮包,裡頭可能是他所有的身份證明。柺杖有點太長,他彎腰想把它塞進前方坐椅下面,一陣忙亂,服務員來了,把它抽出來,拿到前面去擱置。老伯伯伸出手臂,用很濃的甘陝鄉音向著小姐的背影說,「要記得還給我啊。」

我低頭讀報。

台北往香港的飛機,一般都是滿的,但是並非所有的人都是去香港的。他們的手,緊緊握著台胞證,在香港機場下機、上機,下樓、上樓,再飛。到了彼岸,就消失在大江南北的版圖上,像一小滴水無聲無息落進茫茫大漠裡。老伯伯孤單一人,步履蹣跚行走千里,在門與門之間顛簸,在關與關之間折騰,不必問他為了什麼;我太知道他的身世。

他曾經是個眼睛清亮、被母親疼愛的少年,心裡懷著鶯飛草長的輕快歡欣,期盼自己長大,幻想人生大開大闔的種種方式。唯一他沒想到的方式,卻來臨了,戰爭像突來的颶風把他連根拔起,然後惡意棄置於陌生的荒地。在那裡,他成為時代的孤兒,墮入社會底層,從此一生流離,半生坎坷。當他垂垂老時,他可以回鄉了,山河仍在,春天依舊,只是父母的墳,在太深的草裡,老年僵硬的膝蓋,無法跪拜。鄉里,已無故人。

我不敢看他,因為即使是眼角餘光瞥見他頹然的背影,我都無法遏止地想起自己的父親。父親離開三年了,我在想,如果,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僅僅是一次機會,讓我再度陪他返鄉──我會做什麼?

我會陪著他坐飛機,一路牽著他瘦弱的手。

我會一路聽他說話,不厭煩。我會固執地請他把他當年做憲兵隊長的英勇事蹟完整地講完,會敲問每一個細節──哪一年?駐紮在鎮江還是無錫還是杭州?對岸共產黨勸你「起義」的信是怎麼寫的?為什麼你沒接受?……我會問清每一個環節,我會拿出我的筆記本,用一種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態度,彷彿我在採訪一個超強大國的國家元首,聚精會神地聽他每一句話。對每一個聽不懂的地名、弄不清的時間,堅持請他「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三點水的淞?江水的江?羊壩頭怎麼寫?憲兵隊在廣州駐紮多久?怎麼到海南島的?怎麼來台灣的?坐什麼船?船叫什麼名字?幾噸的船?砲有打中船嗎?有起火嗎?有沒有人掉進海裡?多少人?有小孩嗎?你看見了嗎?吃什麼?饅頭嗎?一人分幾個?」

我會陪他吃難吃的機艙飯。我會把麵包撕成一條一條,跟空中小姐要一杯熱牛奶,然後把一條一條麵包浸泡牛奶,讓他慢慢咀嚼。他顫抖的手打翻了牛奶,我會再叫一杯,但是他的衣服不會太濕,因為我會在之前就把雪白的餐巾打開鋪在他胸口。

下機轉機的時候,我會牽著他的手,慢慢地走。任何人從我們身邊擠過而且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故意給我們看,我會很大聲地對他說,「你有教養沒有!」

長長的隊伍排起來,等著過關,上樓,重新搭機。我會牽著他的手,走到隊伍最前端,我會跟不管那是什麼人,說,「對不起,老人家不能站太久,您可以讓我們先進去嗎?」我會把他的包放在行李檢查轉輪上,扶著他穿過電檢拱門。如果檢查人員說,「請你退回去,他必須一個人穿過」,我會堅持說,「不行,他跌倒怎麼辦。那你過來扶著他!」如果不知為什麼,那門「逼」一聲響起,他又得退回,然後重來一次,我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牽著他的手,穿過。

當飛機「碰」一聲觸到了長沙的土地,當飛機還在滑行,我會轉過身來,親吻他的額頭──連他的額頭都佈滿了老人黑斑,我會親吻他的額頭,用我此生最溫柔的聲音,附在他耳邊跟他說,「爸爸,你到家了。」

「碰」的一聲,飛機真的著陸了,這是香港赤邋角機場。我的報紙,在降落的傾斜中散落一地。機艙仍在滑行,左前方那位老伯伯突然顫危危站了起來,我聽見空服員惱怒而凌厲的聲音:「坐下,坐下,你坐下!還沒到你急什麼!」

(2007/10/26 中國時報人間副刊 三少四壯集)

龍應台/目送

分享一篇龍應台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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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應台/目送

華安上小學第一天,我和他手牽著手,穿過好幾條街,到維多利亞小學。九月初,家家戶戶院子裡的蘋果和梨樹都綴滿了拳頭大小的果子,枝枒因為負重而沈沈下垂,越出了樹籬,勾到過路行人的頭髮。

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場上等候上課的第一聲鈴響。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媽媽的手心裡,怯怯的眼神,打量著周遭。他們是幼稚園的畢業生,但是他們還不知道一個定律:一件事情的畢業,永遠是另一件事情的開啟。

鈴聲一響,頓時人影錯雜,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麼多穿梭紛亂的人群裡,我無比清楚地看著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個嬰兒同時哭聲大作時,你仍舊能 夠準確聽出自己那一個的位置。華安背著一個五顏六色的書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斷地回頭;好像穿越一條無邊無際的時空長河,他的視線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會。

我看著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門裡。

十六歲,他到美國作交換生一年。我送他到機場。告別時,照例擁抱,我的頭只能貼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長頸鹿的腳。他很明顯地在勉強忍受母親的深情。

他在長長的行列裡,等候護照檢驗;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著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終於輪到他,在海關窗口停留片刻,然後拿回護照,閃入一扇門,倏乎不見。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頭一瞥。但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

現在他二十一歲,上的大學,正好是我教課的大學。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願搭我的車。即使同車,他戴上耳機──只有一個人能聽的音樂,是一扇緊閉的門。有時 他在對街等候公車,我從高樓的窗口往下看: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像,他的內在世界和我的一樣波濤深邃,但是,我進不去。一會兒 公車來了,擋住了他的身影。車子開走,一條空蕩蕩的街,只立著一只郵筒。

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識到,我的落寞,彷彿和另一個背影有關。

博士學位讀完之後,我回台灣教書。到大學報到第一天,父親用他那輛運送飼料的廉價小貨車長途送我。到了我才發覺,他沒開到大學正門口,而是停在側門的窄巷 邊。卸下行李之後,他爬回車內,準備回去,明明啟動了引擎,卻又搖下車窗,頭伸出來說:「女兒,爸爸覺得很對不起你,這種車子實在不是送大學教授的車 子。」

我看著他的小貨車小心地倒車,然後噗噗駛出巷口,留下一團黑煙。直到車子轉彎看不見了,我還站在那裡,一口皮箱旁。

每個禮拜到醫院去看他,是十幾年後的時光了。推著他的輪椅散步,他的頭低垂到胸口。有一次,發現排泄物淋滿了他的褲腿,我蹲下來用自己的手帕幫他擦拭,裙 子也沾上了糞便,但是我必須就這樣趕回台北上班。護士接過他的輪椅,我拎起皮包,看著輪椅的背影,在自動玻璃門前稍停,然後沒入門後。

我總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機場。

火葬場的爐門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沈重的抽屜,緩緩往前滑行。沒有想到可以站得那麼近,距離爐門也不過五公尺。雨絲被風吹斜,飄進長廊內。我掠開雨濕了前額的頭髮,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記得這最後一次的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